叶子 发表于 2014-9-4 15:28

《皇子变戏子》(月亮不见了1)作者:绿光

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20-1-4 21:03 编辑

书  名:皇子变戏子
系  列:月亮不见了之一
作  者:绿光
出版日期:2014年9月5日

【内容简介】
水果日报特别报导:
金若望,人气直线攀升、绯闻不断的帅哥演员,
出了车祸后居然转性了,疯狂追求……两小无猜的穷困女孩?
若问她和成了名演员的青梅竹马重逢感觉如何?
她只能说,她真是快被他搞疯了!
他大概是出车祸时撞坏了脑袋,莫名开出天价聘她当贴身助理,
又对她异常亲热,惹得爱慕他的饭店经理醋劲大发,炒了她,
甚至在她兼差卖菜的市场里当众吻她,让她没脸继续工作,
最后,她只能乖乖当他的助理……而这让她发现更多疑点,
他忽然会骑马射箭,穿上古装戏服,霸气得就像个真的皇子,
就连脾气也变得像月亮般善变,初一十五不一样,
剧组的人伸出咸猪手时,要不是怕反抗会拖累他,她也不会忍耐,
偏偏他不懂,虽然替她解围,却也恶狠狠骂她一顿,
可当她回想起父母过世的意外而难过时,是他体贴地安慰她;
拍戏用的马匹突然发狂,她差点被撞到时,是他救了她,
让她为了被他凶而受伤,却又为了他的温柔而心跳加速……
喔不!这些反应该不会表示……她爱上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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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4-9-4 15:30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位于闹区的金都酒店,是近年来引领风骚的五星级酒店。也许是引进许多高级软硬体设备,又也许是经营者相当有手段,这里向来是许多外国艺人喜欢下榻之处,所以常有粉丝守在酒店外等着一窥明星丰采,大厅十二扇出自法国工艺大师之手的水晶雕花玻璃门外,也常见记者SNG连线,对在酒店客房部工作已届三年的钱少传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眼前记者正三三两两地步出会议厅,不过和上一次韩星下榻时相比,记者人数明显锐减。

  她一点都不意外。

  只因,这一回在三楼会议厅召开记者会的,是一位素行不良的本土艺人金若望。

  凭着俊俏面容游走在电影电视圈里,始终在二线和三线之间徘徊,去年好不容易因为参与了一出大戏跃上二线,两个月前的一场酒驾,又将他终于有所起色的演艺之路硬生生毁了一半。

  听说当时他一度失去呼吸心跳,是到院急救后才从鬼门关救回的,不过依刚才停留在会议厅外的记者们闲聊的内容来看,这鬼门关前走一遭的说法不过是企图引起同情的一则声明罢了。

  “欸,你不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吗?”

  正推着餐车经过的钱少传,听见一名女记者低声跟身旁的摄影记者说着。

  “哪里不一样?看起来就跟酒驾前没两样,顶多是脸没那么臭,表情没以前那么欠揍。”摄影记者不以为然地直白回答。

  “可是……你不觉得他那眼神……好电人。”女记者回想着,还会忍不住恍神了起来。

  “他是卖脸的,不电电你们这些女记者,谁替他写些好话?”彻底不屑到极点的回答。“况且他要是连那双眼都不会电人了,你以为金都酒店的章经理还愿意替他安排这场记者会?”

  “你也觉得他们有一腿?”另一组记者闻声,跟着加入八卦。

  大伙都是同业,有的还曾是同事,互相交流点内线消息,纯属合作。

  “拜托,如果没一腿,章经理干么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模样?”摄影记者啐了声。“酒驾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要是犯后态度良好,观众大多可以接受,可问题是你们瞧瞧他刚才那是什么态度。”

  在场几名记者有志一同地点头,其中一位做了结论。“听他说话,就知道是照稿念,一点起伏都没有,别说诚意,半点愧疚也不见。”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那眼神……”女记者说着,还不住神往,感觉灵魂都快要被吸入那双带点忧郁的深邃魅眸里。

  “醒醒吧你,看看自己的后台够不够硬,口袋够不够深,要是一点财产都没有,那双眼瞧都不会瞧你一眼……拜托,那家伙是卖脸的,要不是章经理一直靠人脉罩他,他能跳上大萤幕?”

  “那倒是,打从他出道以来,和他传过绯闻的,不是天后就是富家千金,咱们没脸蛋也没背景,供养不起他的。”另一名女记者哂笑着。

  “不过,我看他对章经理的态度也不怎么热络。”

  “有人就喜欢吃这一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以为是圣女可以唤回迷途小羊。”

  “殊不知小羊其实是大野狼。”

  “不不不,千万别这么说,金都章经理也不是吃素的,别瞧她笑得温柔婉约,可也是狠角色一枚,那个也是艺人的前男友已经被她整得人间蒸发了。”

  “也对,这下子真不知道是鹿死谁手了,一个专吃富家千金,一个专挑俊美艺人,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话落瞬间,爆开阵阵哂笑,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钱少传维持一定速度越过几位记者,踏进会议厅里,将所见所闻抛诸脑后。

  因为,那根本不关她的事,她对演艺圈没兴趣,对艺人一点憧憬都没有,就算曾经听闻过什么,她总是听过即忘。

  比较令人厌恶的是,她现在必须将餐车推进会议厅里的休息室。

  唉,这原本不是她的工作,可是接待艺人的工作总是落在她头上。

  除了她的外语能力不错之外,重要的是—— 她不追星。

  别说追星了,她连下榻的艺人到底是谁都不关心!正因为这一点,让她的上司对她极为满意,所以不管国内外艺人,全都是由她接待。

  但如果可以,她不想和金若望那家伙打照面的,真的。

  可惜,事与愿违。

  停在休息室的门前,她敲了敲门,听见里头有人应声,她才回话,“您好,餐点服务。”

  不一会,门开启,露出一张极为秀雅但眉宇间充盈娇气的脸庞。“进来。”

  钱少传扬起营业专用笑意。虽然她和公关部门没有太多往来,但她知道开门的人正是金都酒店的公关经理章萃琳,也是刚刚记者八卦的主角之一。

  “是。”钱少传动作轻巧地将餐车推入,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地将餐车上的点心和茶水搁到长几上。

  一切摆定就绪,正准备离去时,沙发一头的男人突然开口,“……少赚?”他声音极沉,带着几分不确定。

  钱少传愣了下,以余光偷觑,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家伙是谁?怎会这样叫她?会这样叫她的人,只有那家伙,可是……她没瞧见他啊。

  收起疑惑,佯装没听见,她推着餐车准备离去,突地身后再度传来—— 

  “少赚!”

  “谁少赚啦!”她才没少赚!她一直很努力地赚!就像是一种反射本能,钱少传不假思索地应声,就如以往无数个相处的日子,他俩总是这样杠上,而她总是毫不客气地反击,可问题是—— 

  “你这是什么态度 ”

  被章萃琳斥责,钱少传随即躬身。“对不起,我失礼了。”可恶,都是那家伙!都已经好多年不见,以为过惯纸醉金迷生活的他早已将她遗忘,岂料他还是知道怎么惹火她,是说……他在哪,怎么她刚刚没瞧见?

  “还不赶紧道歉?”章萃琳恼声低斥。

  “是。”钱少传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抬眼欲道歉,但……人咧?

  她有些发愣地环顾现场,现场除了章萃琳之外,还有三个人,可这三个人……没有金若望啊,刚才到底是谁在叫她?

  “还发什么愣,赶紧跟金先生道歉。”瞪着她胸前的感应识别卡,章萃琳简直不敢相信送餐点的竟会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房务员。

  “可是……”金先生……她没看见啊……

  “章小姐,不用这么麻烦,我和少赚是旧识了。”

  钱少传这一次精准地捕捉到开口的男人,但对方不是她熟悉的,她不禁微眯起秀丽的杏眼,未及细想,脱口问:“你是谁?”

  男人明显一愣,漂亮又深邃的魅眸微微眯起。“是我。”

  “不对,你根本不是—— ”

  “好了,离开!”章萃琳不耐的打断她未竟的话。

  钱少传张了张口,蓦地想起自己的身分,惊觉自己犯了大忌。“真的很抱歉,我先退下。”

  这个笨蛋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她现在是工作中,竟然害她在上司面前和客人斗上……姑且不论他到底是谁,反正和她没关系!

  保住饭碗,努力工作才是正道!

  名唤金若望的男人,一双勾魂魅眸紧盯住钱少传,直到她都离开了,他依旧若有所思地盯着门板。

  这一幕,章萃琳看在眼里,心里极不舒坦。

  她百般讨好他,他住院时,花和水果从没断过,但是他却不允她进病房探视他;知道他想找场地开场记者会道歉,她二话不说地替他打点,结果他从头到尾都当她是空气,直到刚刚的房务员出现,他才开了金口。

  他用章小姐三个字,客套又陌生地拉开距离,但是刚刚叫那房务员叫得可亲匿了,那女人却不买他的帐,两相比较,她忍不住替自己叫屈。

  “章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个房间吗?”

  就在休息室气氛凝滞时,金若望淡声开口,打破了一屋子静默。

  难得受他请托,章萃琳一张冷脸缓缓漾开笑意。“这有什么问题,我马上帮你安排一间套房。”

  “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章萃琳脚下高跟鞋传来清脆的声响,一会又停住,问:“你打算要住几天,需不需要帮你准备管家?”

  “不需要管家。”

  “我知道了。”章萃琳带着笑意离开。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经纪公司老板宋胜儒终于忍不住开口,“若望,我们说的不是这样的,你在记者会上道歉得一点都不诚恳,也没提到张制作即将开拍的戏,现在还说要住宿,你……”

  宋胜儒年纪三十出头,有棱有角的面貌相当具有男人味,高大身形犹如男模一般,一头抓得有型的发染着时下最流行的色彩,浑身充斥着都市雅痞的气息。

  十多年前是位男模,后来也往影视圈发展,趁着年轻赚了不少钱后就自行成立经纪公司,认为自个儿死命赚,倒不如多找几个有钱途的替自己赚。而他的眼光独到,在演艺圈有人脉,虽说旗下艺人不多,但每个都是身价看涨的绩优股,尤其是眼前的金若望。

  金若望五官立体深邃,走的是恶男路线,虽说至今尚未大放异彩,但他相信只要金若望肯配合,想要大红大紫绝不是难事,可偏偏这家伙是匹难驯野马,说东往西,不跟他唱反调,日子好像就很难过。

  “我要先确定一件事。”金若望淡声道。

  “什么事?”宋胜儒长腿斜叠,慵懒地倚在沙发扶手上,注视着眼前的他。

  八年前,是他一眼相中了若望,将他签入刚创立的经纪公司。换言之,他认识这匹野马已经有八年的时间,虽说不至于朝暮相处,但是脾气性情他早已摸透。不过,打从两个月前的车祸后,若望似乎有些不一样。

  虽说他本来就寡言,但现在还多了淡漠疏离,尤其是那眼神,沉稳平静,还有,瞧瞧那坐姿端正好看得教他这位前男模都自叹不如。

  “秘密。”

  宋胜儒扬起修整漂亮的浓眉。“是跟刚才那位服务生有关系吧?”见他压根没打算搭腔,宋胜儒自顾自地说:“你能叫出对方的名字,代表你认识对方,不过……人家好像不认识你耶。”

  他不认为若望打算把妹,尤其是当着章萃琳的面。章萃琳美艳大方,更是金都集团的接班人,那背景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巴住她大腿不放,但这座金山就摆明了想黏住若望,可惜,就他所知,若望对她的兴趣一直不怎么大。

  玩玩,可以,认真了,那就后会无期,这是若望一贯游戏人间的作法,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纵,只要别闹出负面新闻,他不会将他管得太紧。

  “这就是问题所在。”既然宋胜儒也有相同疑问,自己不介意与他分享这个秘密。

  宋胜儒托着腮打量着他,突道:“她会不会跟你一样失去记忆?”车祸后,他初醒时是失去记忆的状态,不过休养了两个月,该记的该想的,也差不多都回笼,剩下一些想不起来的,只要与工作无关,忘了也就算了。

  “天晓得。”

  “所以,你住下来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失忆?”

  “嗯。”

  “……你真的当我今年三岁,这么好骗?”宋胜儒一双电眼眯得死紧。“你酒驾伤及形象,这帐我都还没跟你算,你要是再给我搞出有的没的,别说我不罩你。”宋胜儒板起面孔,企图恫吓他,岂料金若望还是老样子,睬都不睬他。“喂,你不会因为人家女孩子认不出你是谁就翻脸,想整人吧?”他唯一觉得有说服力的,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我认识她。”他想。

  “就是因为你认识她,结果她不认识你,你才会恼羞成怒。”虽然没看他恼羞成怒过,但人总是有第一次嘛。

  金若望唇角掀了掀,似笑非笑地道:“秘密。”

  宋胜儒很确定从他嘴里撬不出任何答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目光挪到坐在金若望身旁,从头到尾充当哑巴喝茶的傅庆年,这一看,宋胜儒就顿觉不快。“傅庆年。”他咬牙喊着。

  名唤傅庆年的男人有张讨喜娃娃脸,教人难以猜出真实岁数,只见他迳自喝茶,充耳未闻。

  “傅庆年,把你的小指给我收起来!”宋胜儒火大吼着,他再不收敛,自己会让他从此失去小指,绝无可能再在自己面前翘得这么娘!

  傅庆年吓了一跳,赶忙回神,把小指藏得好好的,露出讨好的笑。“老板。”

  那软软的唤法教宋胜儒打了个寒颤,想骂却是没劲。

  有份医学报告指出,人的大脑要是受到撞击,要看伤在何处、伤的程度,对大脑可能有所伤害,恐有失忆或者是性格大变的状况,而眼前这一对艺人和经纪人在出了场车祸之后,一个是暂时性失忆,从轻浮痞子变成沉稳型男,一个则是彻底性格大变,从阳光系变成娘系……

  “你想要住一晚,随便你,庆年先跟我回公司。”话落,宋胜儒已经起身,扣上西装上的钮扣。

  “庆年留下来陪我。”

  傅庆年立刻巴住金若望,那哀怨的神情有一瞬间教宋胜儒怀疑自己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你们最近会不会走得太近?”宋胜儒问得很轻,还不断地回头,就怕隔墙有耳。

  “会吗?”金若望一派悠闲地道。

  “不会吗?”打从他出院回家之后,庆年就跟着他回家。虽说两人搭档已久,但以往也没好到庆年会长住在他家中,搞得庆年的女朋友和庆年喊切。

  他现在好担心,尤其是庆年这家伙变得很娘,而若望对章小姐的态度又比往常淡漠,他真的好担心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式照顾彼此。

  “庆年,会吗?”金若望这一回是问着傅庆年。

  “不会!我要一辈子跟随您。”傅庆年虽说没巴在金若望腿上,但这说话的神情简直是死了都要巴住他不放。

  宋胜儒眼角抽搐着,觉得头很痛。×的,最好出一场车祸可以变得这么多!

  “对了,你先别急着回去,先陪章小姐吃顿饭。”金若望突道。

  宋胜儒眯起好看的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命令自己。“若望,你今天道歉道得很失败,就连接的那场新戏都没先作宣传,我已经一肚子火了,你还敢—— ”

  “你要是陪章小姐吃顿饭,我就考虑接那部戏。”

  宋胜儒深吸口气,听见脑袋里的血管啪啦啪啦快烧断的声音。“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你本来就应该接那部戏,你别忘了—— ”

  “我们的合约只到今年八月,我可以提早解约。”金若望懒懒打断他充满火药味的话。

  “解了约,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圈子混下去!”以为自己小有成就,就准备把他这个拉拔他的恩人丢到一边?最好可以这么没良心!

  “我无所谓,但是我想,你现在很需要这部新戏拉抬整个经纪公司。”金若望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那胜券在握却又没得意忘形的嘴脸,沉稳又充满气势,气得宋胜儒快跳脚。

  瞧瞧,那满是心计的眼神,那傲慢尊贵的气质……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机深沉,竟把他的处境看得一清二楚!

  气死他了,他是老板,尊重他一点行不行!

  所谓芒刺在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一路上钱少传很想回头警告对方不准看她,然而此刻她还在上班,他还算是客人,所以她必须将个人情绪先丢在一旁,漠视身后的目光、漠视内心的不快,反正把他带进套房,她就可以走人了。

  她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晚一点还有夕会讨论……一想到夕会,她头就痛,很怕今天惹章经理不愉快的事会被知道,待会经理会当她。

  说到底,还是她身后那家伙惹出的麻烦,都怪他莫名其妙乱喊她。

  可问题是,他到底是谁?他真的不是金若望,偏偏大伙都说他是,那……是她的问题喽?

  忖着,无视身后视线,她踏着一定速率的步子往前走。

  金若望徐步跟在她身后,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游移。她身穿金都酒店房务员的制服,荷叶袖白衬衫配上黑色窄裙,再系上一条同样黑色的半围裙,脚上穿的是规定的一吋包鞋,头上梳的是规定的包头,走在金都酒店里,她会立刻被人群淹没,因为她没有突出之处。

  她不是个美人,但就是顺眼,他是如此认定。

  巴掌小脸嵌着一双明亮的杏眼,看似柔顺乖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当他一唤她“少赚”时,那双温婉的眸瞬间爆开火花,潋滟流光,让那张小脸瞬间亮了起来。

  “主子。”傅庆年低声唤着。

  金若望长睫微敛,半掩的魅眸发出警告,不怒而威的气势教傅庆年赶忙改口。

  “若望,跟着这位小姐,咱们就能找到法子吗?”他问,不住地往前望去,确定前面的人并没听见他俩对话。

  “也许。”他正是为了试探才接近她。横竖都要试试,否则谁知道结果。

  “那……一定要在这里吗?”傅庆年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原因就出在他的敏感体质,虽说他没倒楣到可以瞧见诸位飘哥飘姊,但他可以感觉到无形的冰冷。

  “当然。”如果不在这里,还得要另找场地,反倒麻烦。

  心知不可能改变他的心意,傅庆年叹了口气,直瞧着前头,浓眉扬了扬。“是说……那位小姐,她到底在干么?”

  金若望微扬起眉,打从他们开始对话时,走廊前方出现一名妇人,不断地对她比手画脚,而她只是偏着脸微笑,但脸上的笑意已经有点僵了。

  “那位妇人大概是哑巴吧。”傅庆年猜想。

  “应该是。”

  正当傅庆年还要再说什么时,却猛地停下脚步,怎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

  金若望睨了他一眼,淡声问:“在哪?”

  “……应该是在那位妇人背后。”傅庆年悄悄地躲到金若望身后。

  虽然傅庆年看不见,但是打从他踏进这家酒店,他便察觉此处有不少飘哥飘姊造访,所以他实在不愿久留。然而,正因为如此,金若望才会决定留在这里一探究竟,至于查探的对象,当然是钱少传。

  金若望打量着钱少传,总算明白她的迟疑和停顿不是因为妇人是个哑巴,而是被妇人身后的魂魄给吓着。

  如此一来,几乎可以证明他的猜想无误。

  而差不多同时,钱少传也发觉了异状,然而她早已见怪不怪,对之视若无睹,只专注地看着妇人,但绞尽脑汁却依旧不知所措,直到后头的男人走上前,朝妇人比了几个动作,两人以手语交流一会,她才终于知道妇人的问题。

  “这位是住在2012号房的客人,她说不知道门是自动上锁,出来之后就进不去,所以想找你帮忙。”

  听了金若望转达的话,钱少传一愣,压根没想到妇人竟是个聋哑人士,不禁暗恼自己反应太慢,随即跟妇人道歉:“真是对不起,我马上联络楼层管家处理,请稍候。”

  钱少传马上联系楼层管家,交由楼层管家处理,再次跟妇人道歉后,再踅回金若望面前。

  有些不太甘愿,但她却不得不说,“谢谢您,也很抱歉让您久候,请再往前走,您的套房就在前面。”印象中,金若望有个失聪的妹妹,所以他懂手语的,不过后来他的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妹妹远嫁美国后,他们有无联系,她就不知道了。

  这么看来,他确实是金若望没错,可是……他又不像,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但不管怎样,还是该谢谢他的。如果不是他帮忙,她恐怕想破头也无法猜出妇人是聋哑人士,因为她的眼睛……唉,还以为早已习惯,也认为对生活没有影响,可事实上还是有的,只是她先前没遇过。

  金若望微扬浓眉,对她连珠炮,刻意不给他开口机会的表现,他只是习惯性地淡噙笑意,跟上她的脚步。

  进入套房后,钱少传开始介绍套房里的机能和使用方式。

  全部解说完毕之后,她才缓步走回他面前。“请问这样的介绍清楚吗?”

  金若望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打量着她。

  她没望向他,但她知道他正看着自己,不禁暗恼他的不上道。通常够上道的人,都会在她介绍完毕之后给小费的,还是他认为她没帮他搬行李,所以他就可以省下小费?

  想了想,算了,反正他刚刚帮过她,不给小费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夕会再一个钟头就要开始,她得要赶紧下楼了。

  “如果没有问题,我先离开。”

  她守着规矩,把他当成客人接待,正要退开时,却听他开口了。

  “还记得我吗,少赚?”

  钱少传嘴角抽搐了下。“敝姓钱,金先生可以叫我钱房务员。”少赚、少赚!被他叫到都赚不了钱了!

  她叫少传,少爷的少,传说的传,是钱少传,不是钱少赚!

  就说他书读得少,连人家的名都不会叫,但是她为人宽宏大量,向来不会与人计较,只要他别再啰哩啰唆、无缘无故装亲匿,她还是会遵照房务员守则,将他奉为上宾伺候,但要是再攀亲带故……只要他叫餐点服务,她保证他会喝到或吃到加料的食物,然后半夜被送进医院急诊室,再添一笔笑话。

  “少赚,你看得出我不一样吗?”金若望不以然地再问。

  钱少传眯起秀丽杏眼,咬牙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我先离开了。”她不能再和他共处一室,再待下去,她很怕自己会丢了这份薪水优渥的工作。

  要知道,饭店业可是服务业,禀持着客人至上的基本原则,就算明知道是客人错也得笑笑承受,这对她来说压根不难,可是如果明知道对方在找碴,她会连营业专用的笑都挤不出来。

  “少赚,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得见什么不寻常的事物?”

  就在钱少传转身的瞬间,他轻浅的问话教她蓦地回头。

  面对金若望,阔别七年的重逢,她只有满肚子疑惑,总觉他是他又不是他,说出的话像是藏着玄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位先生,窗帘是用床边的控制器控制的,请您不要硬扯。”她满脑袋的思绪被傅庆年企图扯开窗帘的动作打断,逼得她不得不开口制止。

  “喔……”傅庆年望向她所指的控制器,一脸赧然歉意。

  “两位可以好好休息,我先退下。”这一回,她走得很快,打定主意不管金若望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停下脚步。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企图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乐趣,她只知道她很忙,她还有很多事得做,没时间听他说废话。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金若望口袋里的手机适巧响起,他懒懒滑开萤幕,凑在耳边,“宋哥。”

  “先跟你说,章萃琳很担心房务员没办法好好服务你,打算亲自出马,所以这顿饭连吃都没法子吃,我已经尽力了。”那头宋胜儒连珠炮的抱怨。

  不是他欠缺魅力,而是人家看上的不是他。

  “我知道了。”

  “你那头处理得怎么样?”

  金若望想了下。“宋哥,帮我想个办法让少赚可以到我身边。”

  那头突然静默了半晌,良久才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连把妹都还要我帮?”他这个老板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你帮这个忙,我就答应接下新戏。”

  “……把她的名字告诉我。”

  “钱少传,钱财的钱,年少的少,传统的传。”

  “钱少传……你明明就知道她的名字还故意叫她少赚……”停顿两秒,又听他扬高声调,“等等,钱少传?这不就是你去年一直在找的女孩的名字?”

  “我?”

  “对呀,你连保险受益人填的都是她的名字!我问过你,你说是你的青梅竹马,结果你去年说要找她,却发现她搬家了,找不到人了……原来是找到你的青梅竹马,一副神秘兮兮的,啐!”

  青梅竹马?金若望扬起眉,不禁想,真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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