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5-1-16 22:00

《擦身而过》作者:楚玥

书  名:擦身而过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楚玥
出版日期:2015年1月8日

【内容简介】
爱情就像玫瑰,让你感觉幸福甜蜜,却也让你痛;
但即使刺痛了,仍是想爱……
 
他说要她当他一辈子的家人,
而她一开始情义相挺地答应了,
结果这一允诺便是一辈子,不能中途毁约;
只因他说他很信任她,她不能令他对她失去信任。
不爱也无妨,至少希望他信任自己,
至少这样她能光明正大待在他身旁、听他的笑声,
就算不会是情人,无法相爱,也能相互信任。
这是她卑微的希望……
“我们结婚好吗?”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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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5-1-1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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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要幸福。
  结婚是无偿契约,不分彼此愿意付出一切。
  离婚却是有偿契约--有失……亦有得。
  失去另一个人,得到亦是--

  自己一个人。

  楔子

  “你说你永远不会爱我,那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好,你说。”

  “跟我结婚吧,给我那张结婚证书。”她柔软的嗓音在夜里却显得突兀冷冽。

  他诧异她的提议,心底却没有一丝丝排斥。

  她微笑,苦涩的痛全让她嘴角的上扬给抹去了。

  “呵……你不是希望我成为你的家人,陪你一辈子,永远不离开吗?朋友很难永远不离开,总会有各自的理由分开。你爸不可能收养我,我爸妈也不会收养你,唯有夫妻才能让我们合法成为家人。”有些哽咽的声音停了会儿,见他没有其它表示,于是继续说着她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你放心……只要再准备一张离婚证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办理离婚。”

  凝视那张眼眶泛红、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心乍然一疼。那样的表情,他其实见过许多次,却始终未曾放在心上,只因总觉得她永远会在身旁,所以不曾留心,不曾真正去感受过她的痛。

  直到这一刻,她那压抑至极的容颜让他终于明白自己伤她有多重。

  “……为什么?”

  “因为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家人。”她拚命忍着不哭,绝对不能掉下一滴眼泪,“往后即使我们离了婚,我也会信守承诺,成为你的家人,一辈子不离开。”纵使要自断羽翼,她亦心甘情愿,但求一个形式上的婚姻--

  绑住自己对他的爱。

  “好,我答应你。”

  第一章

  明明,很近。

  其实,我们之间隔着最遥远的距离。

  今天被女友甩了。

  白映远已算不出这是第几次了。

  反正每次要求交往的都是她们,提出分手的也是她们,他都处于被动;与女朋友的互动模式就是,只要对方提出的要求别太过分,他向来甚少拒绝。

  交往不就那么回事,但求好聚好散,所以和他分手绝不会闹上社会版头条,算是皆大欢喜。只是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她们几乎都是哭着甩了他,然后又一面骂他无情冷酷没心没肝没血没泪外加没天良?

  搞得他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她们提出分手,他答应了,怎反倒是他的不是了?开开心心分手有错吗?是哪条法律规定分手非得惊天动地、你死我活不可?和平分手不是更好?

  你祝福我,我祝福你,各自再找寻另一个情人,往后路上相见也还能是朋友,这样总胜过当突然想起对方名字,却咬牙切齿来得好吧?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可惜她们都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是火星来的。总之--她们提分手后又骂得他一无是处。好吧,他是男人,得有风度任她们谩骂也绝不还口,还会贴心问她们渴不渴、要不要一杯饮料润喉。

  当然--他不是好好先生,也是有底线的,一旦踩到,非死即伤。

  好比当下--

  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前女友骂完他还不够,喝了水后仍在兴头上不肯罢休,居然连无辜的小若都给扯进来。

  “我才是你女朋友吧?可是每次那女人一打过来,你们就会讲上三、四个小时电话,讲到电话线都快烧起来了还不知道要休息。记不记得有一回,你跟我约看电影,结果你就是在跟她讲电话,讲到我打手机了还不肯接,如果不是我叫住你隔壁的室友去敲你的门,你恐怕也不想挂断吧?”

  老调重弹了,真无聊。白映远无趣地点了根烟,火刚点起的瞬间,想起自己答应要戒烟,不过是在她面前戒,既然她不在,就不在她管辖范围内了。

  吐了口白烟,他淡淡回应:“那次你后来不也叫我别去了,现在又提起来是要做什么?秋后算帐?”女人都爱来这套,他不太喜欢,一码归一码,他错了就会认错,但若要翻旧帐,他也是会翻脸的。

  察觉白映远的神情不太好看,要是以前,她定会乖乖不再吭声,可忍了那么久,且还忍到分手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还需要再忍耐什么?!真真是本小姐不发火当我是病猫!

  双手一插,她气势破表,马力比超跑还要够力,“别以为变脸、声音大就赢人。我叫你不要来就不来,你有没有这么乖啊?我们中间本来就卡着那个女人,怎么?还不让说说吗?你分手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难道你会不晓得?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够了!不要再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有名字--沈若。”一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说,他听了整个火都涌上,想揍人。

  虽然早从他好朋友那里听过他一生气很吓人,但也听过他从不对女友发脾气,那现在他是动怒了吗?为了那个女人?

  “好!我就叫她名字。如果不是沈若,你跟你的前任女友们会分手吗?”

  白映远仍是拧眉,不过神色稍微好转了些。“我交往前就说了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不过她绝对不会介入我们之中;我和女友交往的时候,她就会识趣地离开,最多有事情用电话联络罢了,至少我那些前女友们没有一个曾抱怨过这点,我和她们分手的理由也不是因为小若,所以你要骂就骂我,别牵连无辜的旁人。”呿!分手还需要这样长篇大论,真费事!这个好像是某间公司的业务女王,确实很漂亮又会讲话,不过骂人的时候怎一点气质都没了?还是小若比较高招,骂人不带脏字,被骂的人还傻傻地鼓掌叫好。

  细细的眉一挑,她怒瞪眼前状似一点也没进入状况的前男友,真想巴他一掌,“无辜?我看她一点都不无辜吧?明明爱你爱得要命,在你面前却说绝对不会介入你的感情之中,会有多远闪多远,结果等你一转身不就打电话来了?一讲就好几个钟头,这种伎俩我见过太多了,有的女人就是懂得在男人面前装傻扮无辜,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都不会,需要人照顾、关心,所以三不五时就电脑坏了、电灯泡不亮了、马桶不通了、小强满屋子乱爬……总之,她不都出这些怪招才害得你跟你众前女友们分手吗?”

  又抽了口烟,眼角余光乍然瞥见后头有家长带小孩出门,他随即捻熄了烟,淡定地问:“谁告诉你的?给我名字。”

  她一愣,意外他竟不反驳而是急着对质,“呃……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反正就是我们交往以后,有次你的前女友打电话到家里来跟我说了一堆那个……沈若跟你的琐碎事。说她都故意营造跟你亲密的感觉,好让你的女友们知难而退。她的手段太卑鄙了,你会不清楚?”

  他喝了口冷掉的咖啡。连咖啡都冷了,这次分手谈得有点久;他突然有点怀念之前速战速决的分手,等女方骂得痛快淋漓后,包包一提,火速闪人,他也无须说太多违心之论,反正要分就分,他不会去挽留。

  这次真的有点久了,有点想走人。

  “每个跟我分手的都是面对面,而且都只骂我一个,从来没人扯上小若,因为我不会让小若介入我们之间,根本没人见过她。再说,如果她真的会用这种方式来破坏我的感情,我也不需要这样卑鄙的朋友,不过她不会--”他的眼神转为凌厉,更带有几分坚信,“我相信她。她从来就不需要用什么手段来破坏我的感情,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幸福。你没见过小若,更不认识她,骂我就算了,我无所谓,但是,不准说她的不是,她从头到尾都没错,因为电话都是我打过去的,所以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淡淡的、冷冷的口吻却夹带无比的威胁魄力。

  她一怔,吓得嘴巴差点合不起来,“你、你是在威胁我吗?做人要敢做敢当,既然你跟她没什么,为什么讲个电话要讲那么久?普通朋友不是吗?用得着那么亲近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女朋友?既然是普通朋友,何不划清界限?”

  为了认识白映远,她确实接近过他的某任前女友,有关沈若的事情确实是她乱说的;不过她突然想起他前女友的忠告:无论如何都不要牵扯到沈若,否则后果自负。

  假如两人间没什么,又怎会让人这般无限想像?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骗鬼去吧!

  即使有,也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轻松地吐了口气,微微笑,“多谢提醒。我现在没有女朋友。”

  “白映远,你--”她火大地拿起杯子想泼他,才赫然发现桌上的杯子不知何时统统都见了底,只能激动地扣紧杯子,预备行凶。

  “我如何?我们分手是我们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别扯上其他人。就算是情侣,也有各自的生活圈,我和小若就是有讲不完的话又如何?我大学时代就认识她,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并不为过。你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朋友,我分得很清楚。是你自己爱胡思乱想,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你硬要加油添醋那也是你的自由,我无法干涉,只是别牵扯到她。”他快失去耐性了。

  “我有说错吗?”她的声音陡然拔尖,吸引了其他客人的注目,“即使我没见过她、不认识她,可我听你和她讲电话的声音、见你和她讲电话的表情就能猜到她一定喜欢你,而你也喜欢她不是吗?既然你们互相喜欢,又何必把无辜的人扯进来?以为在演爱情悲剧吗?都什么时代了,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是吗?”她这人算拿得起放得下,绝对不会演一出幼稚的爱情戏,只是白映远的态度和行为都让她火大,自以为没什么,却不知总一再伤到其他人。

  白映远好整以暇地,完全不受她影响,淡淡地撇清道:“我觉得你真的是八点档连续剧看太多,才会有那么洒狗血的编剧能力。我和小若只是普通朋友,她对我不感兴趣,我对她也没有那种感情。你不如别当业务,去当编剧如何?”他衷心建议,嘴上挂着讪笑,一副轻松自若。

  没有刻意解释,也不动怒,似是真没有那么一回事,可她不相信,打死不信,她只信自己的直觉,于是又咄咄逼人地问:“既然你说不喜欢她,但你能保证她也不爱你吗?你敢不敢现在打给她问她爱不爱你?”好歹她也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绝对不假。

  白映远依旧不愠不火,看不出心底究竟在想什么,好像不当回事,又好像在思索什么,总之,令人难以猜透,这也是她感到疲累的原因。爱他很容易,要了解他却比了解这世上究竟有多少未知生物还要困难上百倍;他就像在心口处建造一道高耸的城墙,钢铁打造,根本没人能进入;最初她信心满满,以为能用爱感动他,让他化成绕指柔;半年后她举白旗投降不愿再试,且恨不得痛殴他一顿;因为每试一次便痛一次,因为真的爱才会伤得重,不过她已决定退出,不再卷入那个漩涡之中。她条件好,绝对不需要卑躬屈膝地去讨一份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爱情。

  只是,她现在会怀疑他根本没爱过自己,甚至连那些众前女友们或许也没有一个曾得到过他的爱情;更甚者,她们都只是他感情上的替代品而已。

  他或许一点都不懂得爱……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白映远看了桌上的手机一眼,目光冷冷直视对面的她,拒绝她的建议,“不用了,我们只是友情,不需要去证明什么。幼稚。再者,就算小若真喜欢我,她也比你好上几百……是好上千万倍。”拿起桌上的手机收入口袋,他离开的意图十分明显,“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要骂的,今天一次解决,因为我不希望之后还要接你的电话。好聚好散如果做不到,那就别再来往。”牵扯到小若,他的心情就很糟,什么好修养、好风度都没了,完全的自我,不在意旁人的感受。

  她深深吸了口气,好阻止自己成为今天晚上电视新闻社会版的头条。为这种男人犯法太蠢了,一点都不值得。“白映远,记住我的名字,我有预感,我会是你最后一任女友。”她的第六感向来精准,可惜老是与乐透彩头奖无缘。

  他状似无奈地抬了眼,非常大方地赏她一记目光,连回答都懒。

  她气得都快要翻桌,可为了保持女性尊严,无论如何都得忍,原本或许还会哀伤个几天,悼念半年的恋情,现在看来,就当是一个脚滑不小心踩了一坨黄金,待会把鞋扔了,回家洗个澡就能安然入睡。

  真是庆幸这男人有让人想将他从圣母峰扔下去也不会心软的欠揍特质,不然她的心情也无法恢复得如此迅速。

  冷哼一声,拎起包包,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戏散场了,白映远突然只手撑着脸,望着落地窗外熙攘的人群叹了口气。又结束了一段短命的恋情,他依然没有丝毫遗憾痛苦或者后悔,总之,他对任何事情都抱持淡然的态度,有也好,没有也罢,都无所谓,只是一个美好的午后就这么毁了,令他有些无奈。

  看来以后分手约晚上比较好,说完回家直接睡觉,省事。

  蓦地,他想起一件事,随即结帐离开咖啡店,骑上车,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取下安全帽,掏出手机按下“1”速拨键,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起来,是个软软、似刚睡醒的嗓音。

  “今晚打算吃什么?”

  “……又分手了?”她在电话另一头无奈地问。

  “嗯……去吃臭豆腐,我好久没吃了。”前女友不爱臭豆腐,他答应不吃;好不容易分手,终于能大吃特吃。

  手机另一头的无声是在思考还是在犹豫呢?

  他也不催她,任由她沉默。

  他确实很喜欢跟小若讲电话,就算是无声,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也觉得好,那就好像是她在他身边一样。

  很近,犹如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请客吗?”

  “是,大小姐,可以移驾楼下了吗?蚊子都快把我吸干了。”

  女友是女友,小若是小若,他分得十分清楚。

  两者永远不会划上等号。

  ※         ※         ※

  臭豆腐,有人闻之觉得臭,可吃起来却如山珍海味。

  爱情大抵也是如此。有的情侣看起来不登对,不是惋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是可惜男的居然看走眼。局外人会以各自角度解读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恋情,有的天花乱坠地瞎掰,有的加油添醋地成了悲剧。

  总之,当事者无关痛痒,看戏的人却太入戏。

  好比他每次交了女朋友,一干人等必会下注赌他们能撑多久,他始终不在意朋友们的赌注,只是随着次数多了、时间愈来愈短,不知不觉会感到疲累。他从不认为新恋情会带来什么喜悦,也不认为换了个更美的女友有什么值得骄傲,只是一换再换,逐渐令他觉得疲乏,可又不愿安定,只因心尚未有个归属。

  总觉得这些前女友们没一个是他想要携手一辈子的对象,要一辈子的话,至少要有想要聊天的兴致、不聊天也要能安静陪伴的默契,要能共患难,相互扶持,不要谩骂、互相责怪,而是要体贴、谅解对方,这样的感情才能细水长流。只是他的众前女友要的似乎都不是这些,而是要他开著名车载她们出去逛街、看电影,他想待在家里反倒成了罪人,她们说那叫做不懂得爱女朋友,回家倒成了奢侈的事。

  “现在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一天到晚要男朋友陪,是不甘寂寞还是真的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啊?”他不是在抱怨,仅是疑惑一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实,“每个都要我陪,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机器,我假日也想要窝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对吧?”

  “啊……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女朋友了。”沈若一面点头,推推黑框眼镜,然后搅拌辣酱,状若领悟地说。

  他瞥了眼问:“什么女友?”认真说来,他心底想要一辈子的对象,似乎只有眼前这家伙最能胜任了,蓦地忽然想到刚才那个前女友说的话--

  我看她一点都不无辜吧?明明爱你爱得要命……

  小若爱他爱得要命?

  他一面咬臭豆腐一面偷偷打量她。身上随便套了件衣服,穿着短裤和一双夹脚拖鞋,幸好她没把家里的红白拖穿出来亮相。按常理,一个女孩子要是有喜欢的人,不都该“女为悦己者容”?可小若却一点都没有打扮,怎么看都不像爱他爱得要命、想吸引他注意的女生。不过他倒是挺喜欢她素雅的模样,永远的妹妹头,不染不烫,干净清新,只是有时候刘海稍嫌过长,都要他押着去修剪,不然她只会任由自然发展,说是尊重自然生态。

  “充气娃娃。”

  不只白映远听见了,附近一干客人也全听见,窃笑声纷纷传来,让他很想把她的头埋进她的珍珠奶茶杯里。

  沈若不知自己已引起轩然大波,继续解释着:“你看,小美忠心耿耿,不爱乱嚼舌根,必定能陪你一辈子,也不会有外遇,当你想要的时候就会乖乖躺好,没有生理期,保证干净,但你要记得定期清洗就是了……虽然第一次是贵了点,据说要十几万,可往后的置装费却能大省特省,说不定省事干脆就别穿了。而且你再想想喔,有了小美,她不用你陪逛街、不用化妆,不会哭哭啼啼跟你抱怨;当你在外面乱来,小美也不会抱怨闹分手,多好!她简直就是男人梦想中的情人,完美无瑕,唯一缺点就是--不能帮你整理家里,衣服还是要自己洗,厕所还是要自己打扫,可换算一下优缺点,还是非常值得,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问,大有他一点头,她立马帮他下单购买的架势。

  “什么怎么样?”附近闷闷的笑声愈来愈不掩饰,反正和她在一起,他向来都是丢脸的那一个,习惯成自然。

  “小美啊!我帮你订购一个如何?这样你跟小美在一起,也能跟我继续当朋友啊。”世界多美好,她也不会半夜偶尔接到无声电话了。

  “我一点都不想要小美--是说,那是你无聊,我交女朋友也没什么,是你自己说要暂时保持距离,害得每次跟你讲电话都得背上骂名。”电话舍不得挂断,女友打来又懒得接,最后下场就是免不了一顿争吵。

  “我这叫做明哲保身。”一口臭豆腐、一口冰冰的珍珠奶茶,再搭配外酥内嫩的鸡排,她今天的第一餐真美好。

  “明哲保身?”不得不承认认识那么久,有时候还是会被她歪曲的论调打败。

  “是啊,我很庆幸我不是你的室友,所以你交女朋友,我不用认识,你们之间无论怎么了也不关我的事,她们更不会来找我哭诉,这不是明哲保身吗?不然你看阿蓝是不是想搬出去?”

  阿蓝--他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室友,在科技公司里当工程师,标准下班窝在电脑前的科技新贵。

  小若这么一说,他才惊觉阿蓝确实最近嚷着想换地方,以为他是想离公司近一点,也许他老是在换女友的事情也让他吃了苦头。

  他嘴角一掀,坏坏地说:“要是阿蓝真的搬走,我就叫你搬过来付房租。”

  “我才不要……”吸了口珍珠奶茶,好幸福!“我住得好好的,搭个捷运还有公馆夜市在等我,你那里偏僻荒凉得很,交通不便捷,附近没有卖吃的,没机车代步就像少了腿,我才不喜欢。”

  “我可以载你。”不知怎地,他脑海里竟开始出现两人同住的画面,应该挺不错的。有个女生总胜过和一个男人住,至少房子会干净整洁许多,说不定还会有热腾腾的三餐。

  沈若一见他笑咪咪,便知他在算计什么,忍不住翻翻白眼提醒他:“你自己想清楚喔,我如果搬过去,你就不可能天天那么晚睡,你也要负责打扫家里,毕竟我不是你请的女佣。当然啦,你若付我高薪的话,我非常乐意。再者,如果有我,往后你交女友是要怎么带女友回家过夜?又要怎么跟她解释我们单纯的关系呢?”瞧,她多么为他着想。

  前半段听起来确实如恶梦。阿蓝不会逼他做什么,反正谁倒楣看不惯就谁做,通常都是阿蓝看不下去,受不了住在垃圾堆里就会开始打扫;而他只要去外面看个半天漫画,回来就没事了,至于后半段女友的部分,他倒是认为还好。

  “我从不带女友回家过夜。我们是朋友关系也没什么好解释,她们不相信是她们的事,我懒得解释太多。”衡量一下,小若搬过来确实不妥,对他的生活会有巨大影响,“不过为了我自己好,我还是会努力慰留阿蓝。”

  沈若不置可否,继续享受美食。

  小若是小若,女友是女友,他从不做比较;只是每当小若在身旁的那种悠闲、自在的氛围总令他舍不得太早结束,想再延续多一些时间;而和女友们相处的时候,他只觉得时间过得特慢,恨不得将时针往前拨。

  可他分得清楚,他对小若绝对不是爱情,而是日积月累的信任所堆砌出来的深厚情谊,谁都无法破坏,甚至连至交阿蓝也得排在第二位。

  无人能撼动小若在他心底的地位,她在他心底永远是特别的,无人能及。

  这真的不是爱情,他分得很清楚,因为若不分清楚,最后恐怕会失去她。

  小若也从不阻止他交女友,甚至当他身旁没人的时候,还会帮他物色对象,搞得他好像变成滞销品,出清是她的责任。

  有没有女友他其实不介意,唯一不满的就是每次只要他交女朋友,她必定会远离,说是为了他好;她说女朋友都无法容忍男友有亲密的女性朋友,因此他们有时分开一、两个月,最久一次是一年。那一年里他连一次都没见到小若,她若真不让人找到,还真的有办法躲上一年。

  “总之,我分手了,今天就当是庆祝。”

  沈若不禁又白她一眼,“你这样很烂耶,前女友听到一定会很伤心。”

  “你没听到她把我骂得有多惨,甚至连……”突然之间,他有些明白为何小若要离开了。可即使她人离开,他依然与她有联系,而光是电话的联系就让女友们不高兴,更遑论若她没有离开的话……无须想像,他已能预见那样的情况。

  沈若闻言,淡淡接着问:“又扯上我了是吗?”

  他不语。即使从不让女友们认识小若,她们似乎还是将她视为情敌,甚至听阿蓝说,曾经有前女友打给小若,威胁她不许再接近自己,而这些她从不说。

  “所以我说我离开是对的啊,不然下场可能会比阿蓝惨,毕竟阿蓝无害,而我是有害生物,女性公敌……”她啃咬着鸡排,垮着脸的无辜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白映远忍不住捏捏她的粉嫩脸颊。

  “你才不是女性公敌,别理那些女人。放心,我绝不会让她们伤害你,我会保护你。”

  “不对啊,我明明长相比普通路人还普通,身材比平板电脑还平板,怎么都不可能是会遭致嫉妒的妖女,还是说因为她们都没见过我的样子,所以迳自幻想我妖娇美丽呢?”世人都爱乱想,这是真理。

  白映远立即勾起她的下颚左右端视,“不差啊!就婴儿肥了点。”继而目光放肆地审视她胸前的幅度再道:“虽然只有A罩杯,穿上内衣至少也能撑出个B出来,稍微有点起伏,已经不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混帐居然说得那么大声!附近都是熟客,甚至连老板也在偷偷窃笑。轰的一声,沈若脑袋炸开,顿时红了整张脸,如关公那样,只差手上没有一把关刀。

  “唉呀,你怎么脸红了?吃到辣了吗?”白映远仿佛确信接下来发生的惨剧与他无关般的气定神闲。

  “白--映--远,找死啊!”没关刀至少有筷子,俐落一插,正好插在他两指之间的缝隙。

  白映远不由得赞许道:“小若,你好神准!老板,结帐。”话刚说完,立刻拿起桌上两杯尚未喝完的珍珠奶茶逃之夭夭。

  “你这混蛋给我站住!”沈若随即追杀过去。

  这画面看得客人瞠目结舌、啧啧称奇,倒是老板笑呵呵地说:

  “没事!没事!他们几个月便要上演一次,以后有空的话可以再来看戏,不收门票,而且保证男女主角不会更换。”

  臭豆腐好吃,还有戏可看,当然要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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