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5-2-10 13:45

《桃花世子》(娘子正处叛逆期2)作者:子纹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5-12-27 21:35 编辑

书  名:桃花世子
系  列:娘子正处叛逆期之二
作  者:子纹 
出版日期:2015年2月11日

【内容简介】
“他”是全都城最风流倜傥的世子爷,最爱美人美景美食,桃花运旺翻天,
却被疑似断袖的臭家伙缠上,最大的秘密也被他看穿了,惨哪……
她的人生怎会从一个杯具跳到另一个杯具里?
从小女扮男装替母妃稳住地位,压制皇帝赐下的侧妃,
又因带着太聪明的二十一世纪头脑,从小被称为神童,
本来她学人逛逛青楼、逗逗美人,喝点小酒,生活乐无边,
无奈以她这优良世子为荣的爹突然要给她迎娶媳妇?!
为不让秘密曝光,她打算请高人神算子演场戏为她解难,
不料这英才出少年的神算子才是她该戒备的大魔王啊!
打从一照面他就对她摆出一副跩样,夺了她恩师的药瓶,
之后又死活不肯答应帮她的忙,她咬帕怒恨啊,
更可气的是,他还渐渐管起她的闲事,不准她逛青楼找美人玩,
恶人想对她不利,他也暗中帮她教训恶人,
虽然被他保护的感觉很不错、他宽大臂膀也很温暖,
但他怎么还趁乱吻她,天,莫非魅力无边的她惹到个断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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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5-2-10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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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若问世间什么最无奈—— 胡奕昕绝对会说一生都被自己想法困住的人最无奈。

  看着母妃在她的面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偶尔她还算有点良心的给她递条手巾,但绝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脑袋放空。

  奇怪,像她外婆那种强悍的女性,怎么生出像她母妃这种柔弱的性子 

  “现在怎么办?”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问她,她原本放空的脑子慢了半拍才开始运作,看着母妃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她觉得可笑,事情一开始就是母妃自己搞出来的,现在却来问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母妃生了个弟弟,是王府天大的喜事,咱们就好好的大肆庆祝就是了!”

  勤王妃一听,眼泪更是无法克制,“母妃现在生了个弟弟心头当然开心,但你父王说要给你订亲事,怎么办……怎么办 你外婆怎么死得这么早,不然现在就能教教我该怎么做了!”

  胡奕昕闻言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她死去的外婆个性或许强悍,但出的点子可不是每件都是对的!就比如当年她父王在母妃怀着她的时候,因为平乱有功,皇帝一开心,除了封了他当个异姓王爷外,还赏了个绝美佳人给他爹当侧妃,偏偏母妃临盆前,这个才进门的王侧妃像是赶进度似的也有了身孕。

  王侧妃不单长得貌美如花,偏偏又是皇上赏赐,论出身自然不低,若真让她给生了个儿子,只怕自己母妃的位置早晚不保,所以她的外婆就出了个馊主意,母妃也怕失宠,耳根子软的听了进去,压根儿没想到将来如何善后,就瞒天过海的把自己生下来的女娃当成男娃昭告天下。

  明明是个女儿,胡奕昕却成了世子,她的出生确实让母妃稳固了在王府的地位,但她是女儿身的事却成了一辈子不能说的秘密。

  转眼十多年过去,她母妃竟然还能老蚌生珠,生了个货真价实的男娃。现在好了,真正的世子诞生了不打紧,她父王还打算替她这个假男人订亲事。

  “反正我就是打死都不娶亲,父王也奈何不了我!至于世子之位—— ”胡奕昕不在乎的一耸肩,“等弟弟长大,世子给他当不就成了!”

  “你想得容易,”勤王妃拿着手巾擦了擦眼泪,“你父王在你一出世就对你抱以厚望,一心要看你成家立业,前几年还能推说你年纪尚幼,但现在你也老大不小,他昨儿夜里来看你弟弟,还开心的说要给你定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母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你别烦了,反正大不了就一条命而已!”

  勤王妃原本止住的泪水,听到她的话,又像黄河氾滥一般的倾泄而出。

  胡奕昕的手撑着下巴,也没有费心去安慰。

  有时她还真羡慕母妃可以用眼泪来表达心中的情绪,像她被当成勤王世子养大,母妃太过柔弱,又有个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侧妃,她习惯了坚强,成为母妃的依靠,所以她不能示弱、掉眼泪—— 若真能痛快哭一场也是幸福的事。

  这个世子之位她从来就不想要,至于成亲则是从未想过,不论她父王心头有何盘算、同意与否,她早晚要从这个困境脱身。

  第1章

  传说中,勤王世子从小体弱多病,性子软弱,被养在王府内院,鲜少见人,却在五岁那年,大病一场之后脱胎换骨,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七岁后,放眼天下,就已没有一个夫子敢厚着颜面上门教导,众人皆知勤王世子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天才。

  他是勤王的骄傲,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一切都很完美,除了—— 她不是他……她是个女的,担心失宠失势的勤王妃不惜冒着欺君的大罪,也要撒下漫天大谎,把她当男子养。

  胡奕昕撑着下巴,在都城第一名妓贺青青屋里,一个人状似很有间情逸致的品着酒,脑子里却不停的打转,原以为她女扮男装该是守一辈子的秘密,但现在她母妃生了弟弟,她父王又硬是属意把都城首富的掌上明珠嫁给她,这可让情况变得棘手多了。

  当年她母妃为了一己之私,所以选择瞒尽天下人,把她当成男娃,这点她心头不以为然却也没得选,更何况五岁之后大病一场,她还真是“脱胎换骨”,明明就是个二十三岁的现代人,却穿越来到了五岁娃的身子里,所以天才—— 她当然是天才,一个成年人的智商跟五岁的小孩自然是不能相比。

  她一个人喝着闷酒,累了就直接卧在一旁的软榻上。

  贺青青进门看到已经睡着的胡奕昕,她巧笑倩兮的上前,替她盖上薄被,熟睡的胡奕昕看起来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在爹娘死后,她被迫与唯一的姊姊分离,被卖进了贺家当童养媳,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最后还是胡奕昕救了她,不单给了她一个全新的人生,更一手调教她成为都城的第一名妓,打理天香楼。

  虽然胡奕昕嘴里从来不说,但她可以知道这个压着天大秘密过了一辈子的世子爷,心头有许多不能说的苦。

  明明就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家,偏不得不当个男人,侧着头看着胡奕昕熟睡的脸庞,吹弹可破的皮肤,贺青青一时玩心起,拿起自己的脂粉盒,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实在多亏胡奕昕得要女扮男装过日子,不然她这个都城第一美人的位置可得换人做了。

  她暗自期待胡奕昕起来时看到自己模样的神情。

  “青青姑娘!”听到门外的叫唤,贺青青怕吵到胡奕昕休息,连忙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夜,勤王世子是要夜宿天香楼了。

  胡奕昕再醒来时,室内已经一片明亮。

  她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就见贺青青坐在铜镜前,梳着一头长发,她露出一抹笑,单手撑着头,侧身看着她,“我们家青青长得真是美!”

  贺青青抿嘴浅笑的瞄了胡奕昕一眼。

  胡奕昕走到她身旁,俏皮的亲了下她的脸。

  贺青青也没闪躲,目光瞟了眼铜镜,“奴婢再美,也美不过世子爷。”

  胡奕昕轻挑了下眉,顺着贺青青的目光看过去,铜镜反射出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哇!”她惊呼了一声,还真没试过像个女人家在这张脸上抹胭脂,“你胆子大了,敢戏弄爷!”

  “青青不敢,”贺青青的口气满是笑意,“只是觉得可惜,爷长得貌美如斯,却只能扮着男装,若能穿着女装,肯定迷死一堆公子哥。”

  “爷我确实长得还不赖。”胡奕昕自恋的哈哈一笑,伸手拿起盆内的湿布将脸上的脂粉全擦掉,“如果改日咱们天香楼的生意差了,爷再来考虑亲自下海,狠狠的赚那些色鬼一大票。”

  “爷真要说笑了!”贺青青拉着胡奕昕坐下,接过湿布,轻柔的替她擦净,“昨夜庞府的大公子又带人来天香楼,说爷要娶庞家小姐,到时奴婢便会被爷弃之如敝屣,不如早早跟他回庞府做三姨娘。”

  胡奕昕眼中极度不满,怒斥,“那个庞新是什么东西,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爷我去娶他的妹妹,你去当他的姨娘?这庞家人还真以为有了点钱,就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混帐东西,这些日子你索性称病,不见客算了!爷我也不屑赚那些个银两。”

  “是。”贺青青向来都以胡奕昕的话为圣旨,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青青昨夜做了件错事……”

  看着贺青青闪闪发亮的眼睛,胡奕昕扬起嘴角,“说!”

  “庞家少爷下楼时,青青不小心推了他一把。”

  胡奕昕扬了下眉,“他人有没有怎么样?”

  “直接摔下了楼,血流如注,吓死青青了!”

  胡奕昕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干得好!不愧是我家的青青!”

  贺青青微敛下眼,掩去了眼中的笑意,“青青可以教训庞新,只是世子爷与庞家小姐的亲事至今还是未解吗?”她当然也很清楚胡奕昕根本不可能娶亲。

  “放心吧!终会解决,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让贺青青替她换好了衣服,胡奕昕大剌剌的在都城百姓面前从天香楼的门口坐马车回勤王府。

  反正她这个勤王世子,三天两头流连天香楼,饮酒作乐,包养花魁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而她也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一开始原以为自己终日流连青楼的事传遍都城内外,庞家就会认定她非良人,而打消把女儿嫁给她的念头,谁知道不管她的行为有多放浪形骸,那家人就是打定主意要跟勤王府结亲。庞府越是积极,胡奕昕心中越是反感。

  权势诱人,自古皆然,自己的女儿幸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攀上权贵。

  马车才在勤王府前停下来,她房里的大丫鬟早就已经在外头守着了。

  “世子爷!”何幼安上前,恭敬的掀起马车的布幔。

  胡奕昕帅气的跃下马车,看着低垂着头的何幼安,伸出手就拉住了她,一同走进勤王府的朱红大门。

  “世子爷,”何幼安不自在的扭着自己的手,“众人在看,别玩了!”

  胡奕昕依然故我的拉着她的手,她才不管谁看。

  何幼安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也只能由着她,“世子爷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爷这叫天真烂漫,童心未泯,让人又爱又怜!”穿越来到这里,除了她软弱的母妃和贺青青,与她最亲近的就数何幼安,从小到大,何幼安照顾着她的一切起居,她自然知道她是女儿身。

  偌大的勤王府里,只有在何幼安面前,她才能自在的做自己,而没有太多的顾忌,两人的关系虽是主仆但情感上更像是手足。

  她可以察觉何幼安的手微冰,“该不会一大清早就在门口等爷吧?”

  何幼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世子爷,有客来访。”

  胡奕昕一脸的兴趣缺缺,“不见。”

  那高傲的样子,让何幼安忍不住失笑,“世子爷连崔师父和崔师母来了都不见吗?”

  一听到是崔氏夫妻,胡奕昕双眼大睁,“师父他们来了 人呢?”

  “在世子爷的房里等着。”

  胡奕昕闻言手一松,就往自己位在勤王府里最偏远的院子跑去。

  “世子爷,走慢些!”何幼安连忙跟在身后,从小跟在胡奕昕的身旁早就看透她那副要风是风的性子,但有时她的肆无忌惮,不免令她捏把冷汗,“刚下了场雨,路滑……世子爷,小心!”

  胡奕昕根本没把何幼安的话给听进耳朵里,崔顶天夫妇两人原是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崔顶天医术高明,崔师母擅长施毒,两夫妻不单拥有一身奇术,功夫更是了得,颇负盛名。当年他们行经都城,听闻王府内有胡奕昕这么一个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才,便好奇求见,勤王府得知两位高人的意思,自然不会拒绝。

  这一见可不得了,崔氏夫妇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便破例为了她留在王府整整八年的时间。

  这段期间两夫妇尽其所能的教导她医术与毒术,只可惜胡奕昕的身子骨弱,所以不适合习武,他们索性又再破例的收了何幼安和贺青青两个徒弟,传给她们一身功夫,让她们能在胡奕昕身边就近保护。

  崔氏夫妇在王府的日子,胡奕昕着实自在了好些时候,只是突然有一天,两人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走了,从此音讯全无,转眼过了三个寒暑,就如同走时一般,他们又突然来访,眼下胡奕昕心头的激动可想而知。

  崔师母正与夫君坐在小院子品着一早何幼安亲自奉上的好茶,一看到胡奕昕从远处跑来,崔师母立刻笑得开怀,放下手中的杯子,爽朗的说道:“瞧你这丫头,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怕摔了。”

  “师母!”胡奕昕一把抱住了崔师母,“好想你!”

  崔师母宠爱的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师母听说王妃多年之后又产下一子,特来道贺。”

  “谢谢师母,我弟弟长得极为讨人喜欢。”看到崔顶天夫妇,胡奕昕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她拉着崔师母坐下,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问道:“师父和师母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可好?”

  崔顶天抚着花白的胡子,“我们自然过得极好,倒是你这丫头……”他打量着胡奕昕,肤白如雪,脸部线条柔和,五官近乎完美,穿着一身黑色锦衣,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了蟒纹,“越来越俊俏,看来迷死了这都城内外的姑娘们了。”

  “是啊!瞧你这丫头,”崔师母忍不住捏了下胡奕昕的脸颊,“王爷该急着替你讨房媳妇了。”

  “我父王是急了,前些时候我们这都城首富还替他的掌上明珠亲自上门来探我父王的口风,想要结这门亲事。我父王听了之后,还真有几分意思要结儿女亲家,最后我就以我母妃将要生产为由,一口给回绝了。”胡奕昕哈哈大笑,除了母妃和几个在身边伺候的忠心奴仆之外,崔顶天夫妇也知道她是个女的,所以在他们面前,她也没什么顾忌,“只是现在我母妃生了,我看那庞家又要动心思了。”

  崔师母抿嘴一笑,看着四周除了何幼安之外没有外人,她的神色一正,“先不提你的亲事,只是你母妃生了个男娃,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究竟有何打算?”

  “我本来就对当个王爷没兴趣,”胡奕昕说得简单,“当年我母妃一时脑子没想清楚,所以造成了今天的进退两难,现在来了个弟弟正好,把世子之位给了他便是。”

  “可是以王爷的性子,”崔顶天一个摇头,“这事不可行。”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勤王爷将胡奕昕视为天大的骄傲。

  “我自然知道,”提到这个,胡奕昕一脸的纠结,现在才知道原来太优秀也是件错事,“所以正想着办法。我这些年来,三天两头流连天香楼,饮酒作乐,包养花魁,原想气气我父王,谁知他老人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王爷不是不放在心上,是因为太娇宠你了。”崔顶天没好气的看着她,“更何况男子食色性也,你身为勤王世子,有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王爷说不定还巴不得你多有几个女人,早日为勤王府开枝散叶,所以你得想别的法子才行。”

  说穿了,这是个对女人极不公平的社会,胡奕昕不屑的撇了下嘴,“我已经想到别的法子,不过—— 我得先找到一个人。”

  崔顶天挑了挑眉,好奇的问:“谁?”

  “师父和师母在外游历可有听闻都城来了个神算子,前些日子都城知府之子原本不学无术,令人头痛,但知府听了神算子断言之后,死马当活马医,便让知府公子成亲,没料到浪子真回了头,现在知府公子正闭关苦读,说要考秀才,将来还要赴京赶考,都城百姓每个人谈到神算子都啧啧称奇,我相信父王肯定也略有耳闻,所以我想要请这个高人过府一见。”

  崔顶天与妻子相视一眼,最后开口,“你找他想要做什么?”

  “现在我骑虎难下,成亲不成,要将世子位让出也不可,成天见着我母妃明明抱了个日思夜盼的儿子,却成天咳声叹气,我心头难过,所以我打算将神算子找来,给他笔银子,让他替我演场戏,让他跟我父王说我命中带劫,跟王位无缘,一生无妻命,最好让我出家或是远行,到时说服了我父王,我自然就能顺理成章把世子之位给让出来,父王只要对我死心,我就可以带着幼安离开勤王府,跟着师父、师母去浪迹天涯。”

  “胡闹!”崔顶天啐了一声,“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

  “可是相公,昕儿所言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法子。”崔师母却持著相反的意见。

  “不成!”崔顶天摇着头,“不成就是不成!”

  “师父,”胡奕昕眨着迷人的眼,目露祈求,“除了这个,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崔顶天被这么一个反问,眉头一皱,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暂时我是没什么好法子,不过那个神算子—— 说穿了不过就是个招摇撞骗之徒,你省些功夫,不用浪费时间去找人。”

  “若他真是招摇撞骗之徒正好,因为我本来就是要他来勤王府骗我父王的。”

  “你—— ”崔顶天一时哑口无言,不由得叹息,“算了,不管为师说些什么,你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找人,你别到时吃了亏又说为师的没提醒你。”

  胡奕昕闻言,忍不住耻笑了一声,“师父,你看着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让自个儿吃亏了?”

  崔顶天一脸无奈,胡奕昕从小被当成勤王世子给养着,天性聪敏,长相俊俏,众人都宠着她,自然养成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但终归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怪造化弄人,一个好好的小女娃却被当成男孩子养,若是身在寻常人家倒好,偏偏身在王爷府,身分被拆穿,这是欺君,胡奕昕不单世子当不成,就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为师自然也是希望你能摆脱这世子身分,离开是非,只是那个神算子……我确实听过这号人物,但他真不是你能打交道的人,所以你还是打消念头,去找别人吧。”

  “听师父的口气,”胡奕昕很少看到崔顶天露出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情,“难不成师父认识他?”

  “认识谈不上,只不过……”崔顶天斟酌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他的祖母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虽已仙逝,但有恩于我和你师母。事实上,我们两夫妻这一身功夫全是承自于她的调教。她的天大恩情,这辈子就算是拿这条命也还不了,至于这神算子……”崔顶天搔着头,想着适当的词句,最后叹了口气,“总之就是个古怪的小子。”

  “小子 我还以为是个老头!”

  崔顶天摇摇头,“他年纪与你相仿,反正他并非常人,你虽然脑子灵光,但也招架不住他,以你的身分也不该与他有交集。”

  崔顶天越说,胡奕昕可越好奇了,“并非常人 听起来跟我是同一路的,我也并非常人。”

  崔顶天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瞧她还说得一脸骄傲,“我一进城就听说王侧妃那一院子上下十多口人都生了怪病,浑身发痒,夜不成眠,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苦无良方,我看十之八九又是你的杰作,身为一个世子爷能做出这种事,确实并非常人。”

  “相公,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崔师母可舍不得自己的徒儿被指责,立刻出声帮腔,“昕儿会这么做,肯定是王侧妃做了什么欺人太甚的事。昕儿,师母可有说错?”

  “当然没有。”胡奕昕有师母撑腰,讲话自然就大声,“王侧妃说是好心给找了个奶娘,却暗地叫厨房里尽给奶娘吃些寒性的食物,让我弟弟微烧了几天,我不过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也跟着弟弟不舒服几天而已。”

  “真是最毒妇人心,”崔师母冷冷一哼,“昕儿,你做得好!”

  看着师徒俩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崔顶天一叹,“这毒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师母—— ”胡奕昕立刻拉长了音调,“师父这话是不信你的教导还是不信徒儿的能耐?”

  崔师母一听,果然狠狠的瞪了崔顶天一眼。“相公,难不成你真信不过我的功夫 ”

  “你们这两师徒真是—— 这分明是两码子事,你们偏要连成一气。”崔顶天无奈的一个甩手,“罢了,我去找王爷下棋,顺便探探他的口风,问问废世子一事是否有转机。”

  “多谢师父!”胡奕昕立刻起身相送,“还是师父对我最好,不过师父,我父王老了,下棋的时候记得多让让他。”

  崔顶天忍不住哈哈一笑,“这话若让王爷听了,可要吹胡子瞪眼了!”

  看着崔顶天走远,胡奕昕脸上挂着浅浅一笑,这些年来实在多亏了师父、师母替她瞒着,所以她是女儿身的事从来都没有被拆穿过。

  崔师母拉着胡奕昕和何幼安一起坐下来,柔声道:“你们俩都知道师母一生未有生育,从小便把你们当成自个儿的孩子,舍不得你们吃苦受累,尤其是你—— ”她看着胡奕昕,“你要做什么,只要不过分,师母总是站在你这边,但是方才你师父的话,师母可得要你牢牢记在脑子里,我虽赞同你的法子,却不希望你去找什么神算子,若真要骗王爷,随便找个江湖术士便是,别去招惹那个人,知道吗?”

  胡奕昕没料到一向挺她的师母也会反对她的想法,对于这个神算子,她心里满是好奇,但看师母的表情,她微敛下眼,掩去了思绪,“知道了。”

  崔师母并不相信她,但是也不可能时刻都盯着她。她目光看向何幼安,“幼安,你得盯着世子爷。”

  何幼安点了点头,看了胡奕昕一眼,“徒儿明白。”

  看着两人交换的眼神,崔师母明白自己的话这两个丫头可没听进耳朵里,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纵使想管,又能管得了多少,一切都只能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一入夜,何幼安就已经备好一身夜行衣在桌上。

  胡奕昕一进屋子里,手轻轻一抚而过桌上的衣物,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幼安,“果然就你懂我!”

  “王府里头有我照应,世子爷出府凡事小心。”

  当年六岁的她,死了爹娘,被狠心的叔母卖进了王府,因为长得瘦弱,常被欺负,那一日下了场大雪,大病初愈的世子不想喝苦药,偷偷溜出房,发现了穿着单薄在冰天雪地里干活,因为体力不支昏倒的她。

  胡奕昕不单救了她,还选中她成为贴身丫鬟,让她保住小命,最后还帮她找到了被卖到农家去当童养媳的妹妹。因为胡奕昕,让她和贺青青两姊妹从此走向与前半生截然不同的人生。

  跟在胡奕昕身旁,何幼安习得知识与礼仪,从一个苦命的丫头变成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姑娘,王府上下敬重,她感恩胡奕昕的再造之恩。

  这么多年来,她自然知道胡奕昕的天大秘密,随着时光流逝,看着主子脸上的笑,她的心中总有几分沉重,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抹笑容的背后有着许多说不出口的无奈苦楚。

  在外人的眼中,何幼安是胡奕昕的贴身丫鬟,也是她的通房,甚至还有传言就是因为世子爷专宠于她,舍不得她委屈,所以至今不愿点头成亲,迎娶身分相当的世子妃。

  她不在乎外头的传言如何难以入耳,她只害怕胡奕昕的秘密瞒不了多久。顶着世子爷通房丫头的身分,她即便注定一生嫁不了人也无妨,一心只挂念若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胡奕昕会性命不保。

  她不知道神算子的来历,纵使师父、师母耳提面命别去招惹,她也不想拂了主子的意。他们前脚才收到飞鸽传书,丢了句有要事要办就离开,她随即便替主子备好衣物,让她出府去找人。

  “世子爷,可得先弄清对方的来历,”何幼安细心的替胡奕昕换了衣物,“才能坦诚相告。”

  “这点我明白。”换好衣服,胡奕昕一笑,“我有分寸,你早点睡吧!”

  “青青应该早在外头等着了,世子爷凡事小心。”

  “好,天没亮前,我就回来了。”胡奕昕头也不回的悄然离开勤王府。

  第2章

  在勤王府后头的小巷子,胡奕昕与早就等在那里的黑衣人会合。

  “世子爷!”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晶亮的勾人双眸。

  “青青,”胡奕昕拉住了她的手,露出笑容。“等很久了吗?”

  “没有。”贺青青的声音轻柔,带着笑意。

  “时候不早,我们快去快回,别让王府的人发现。”

  “是。”贺青青尽责的跟在胡奕昕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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