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斗疏梅 发表于 2016-10-27 22:20

《求收留》(大哥,这不是你的风格1)作者:安祖缇


安祖缇《求收留》(大哥,这不是你的风格之一)

出版日期:2016年6月3日

内容简介:

星座运势说她未来的感情运大好
她才开心期待许久的真命天子终於要出现了
没想到顶头上司竟在遇上火烧厝的衰事时
眼尖的逮着在现场关心的她,并直接「求收留」
天啊!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欣喜
反而整个人惊恐得像心脏病发,差点葛屁
像她这种超级菜的菜鸟业务员
是他这种菁英的眼中钉,出包挨骂根本家常便饭
现在这尊恶魔竟要进驻她家?老天嫌她命太长啊!
无奈在他的恶势力之下,她连个不字都吐不出来……
虽然他的存在让她过度紧张,整个人不知所措
但被宣告她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还是让她很受伤
唉,果然他会挑上她,是因为她「安全」吧——
幸亏他不会读心术,要是知道她满脑子黄色废料
老是有着冲动想要将他扑倒,一定会吓得夺门而出
其实啊,她根本不是他口中那个纯真的女孩
还老是做着跟他有关的春梦,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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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斗疏梅 发表于 2016-10-27 22:21

  1-1

  「让我住在你家吧。」

  沈士岚瞪着眼前被雨淋得湿透,紧贴肌肤的T恤难掩雄厚的胸膛与腹部的凹凸,一双长腿修长而健壮,就算模样狼狈也抵挡不住天生的不怒自威与众人注目的俊美,在公司是她的主管,於私是她暗慕的偶像,职称是营业一部副理的任军澄,心房因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或是命令?)而翻天覆地起来。

  约莫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半躺在租赁套房的客厅沙发上,很是粗鲁不雅的一只腿高抬至椅背,另一条腿搁在沙发边缘,滑着手机,参考下个月的星座运势。

  「巨蟹座下个月的星座运势是……感情运大好?」沈士岚双眼瞬间发亮,椅背上的脚也收了下来。「莫非,我的真命天子要出现了?」

  就在期待爱情许久的她,为了星座运势而开心的时候,雨淅沥淅沥的下了起来,她淡瞟窗外一眼,觉得不远处的那一端,黑色夜幕看起来怪怪的,似乎……有浓烟正团团往上冲?

  随手在茶几上抓了块饼乾放进嘴里,推开阳台落地窗,四月的夜晚仍春寒料峭,她抓着裸露在袖子外的手臂颤了一颤,低头在阳台地砖上搜寻塑胶拖鞋,就听见消防车的声音。

  莫非真有火灾?

  外头在下雨,她站在不被雨淋的安全范围内,左顾右盼,在前方一条街外,瞧见了火光。

  那地方……不正是公司方向?

  她大惊失色。

  该不会公司发生火灾了?

  她是一家有机食品公司的菜鸟业务员,才到职不到两个月耶,公司就失火,会不会太衰了?

  而且公司内部有很多客户资料,还有新研发产品的成分料表、新开发的样品……等等重要资料都在电脑跟仓库里头,要是这些资料都烧掉了,公司不就会倒闭了吗?

  倒闭了她不就失业了吗?

  况且,今天不知道有没有人值班。

  如果那个值班人员发生事故,这可是人命一条啊!

  她无法按捺忧虑紧张的烦躁心情,回身从衣架上抓了件外套,快步来到门口,抓了雨伞便出门,着着拖鞋的脚因为天雨路滑,好几次拖鞋洒脱的跟她说掰掰,是她坚决地又穿回来。

  接近公司时,她才发现公司安好无恙,失火的是後方的一栋大楼,消防车已经进驻,拉起了封锁线,不少民众好奇围观,还有拿着手机录影打卡拍照的。

  纤纤长指数了下,火势是在七楼还八楼的位置,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住着人,而人又是否安好。

  她站在不妨碍救火的地方,怔怔望着,忽地,她感觉有两道视线投往她身上,让她莫名不寒而栗。

  下意识转过头去,在斜前方的围墙边,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浏海似海带般贴在额头,目光灼灼,紧盯着她。

  她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想想,这大楼就在公司後方,莫非是居住在此的同事?

  这种天气,冒雨站在外头,连把伞都未撑,该不会被烧的屋子就是同事的家?

  她快步上前,语气有些犹豫,「请问,你是不是……」她倏地一愣。

  这距离缩短了,雨幕不再是遮挡视线的阻碍,对方的五官清楚了,就算是发型跟平常的俐落简洁差之千里,但她也认出来了──

  是副理任军澄啊啊啊啊啊!

  这个世界上,她最害怕却又最为尊崇敬仰的一个人啊啊啊啊啊!

  任军澄是公司高阶主管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不过二十八岁,就已经升职为副理,另一个营业二部的副理,可还有三十三岁呢!

  况且,他跟公司高层没有任何裙带关系,是靠实力爬上高位,由此可知他的优秀,但也猜想得出他对於工作的严谨、冲劲与常人不同。

  而像她这种超级菜的小菜鸟,似乎生来就是这种菁英的眼中钉,上班时,她最怕的就是他喊出她名字的时候,心脏悸动得厉害,但绝对绝对不是因为仰慕的关系,而是晓得自己又要挨骂了。

  呜呜呜……她多希望有一次他叫她的时候,是赞许她的关系,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可是她毕生职志啊!

  谁叫他,是她的偶像呢!

  又年轻、又帅、又有能力,她的小小芳心怎可能不倾慕!

  可叹的是,她长得不出色,工作能力又不怎样,还常常出包挨骂,副理不要讨厌她就阿弥陀佛了,哪敢指望人家对她产生一丝丝丝丝丝丝的好感。

  顶多……顶多只能晚上睡觉时,发发梦而已。

  「沈士岚。」

  「吓!」习惯性的一听到那张薄唇,以几乎要被雨声盖过的低嗓喊出的三个字,她便要倒抽一口凉气。「副、副理……」

  微垂着头,她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眸。

  这种又爱又怕的感觉,不是简单的文字就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你在这里干嘛?」

  「呃……我……我看有火灾,所以……」她支支吾吾地解释。

  「来看热闹?」

  「不是!」她头摇得如波浪鼓,「那个……这边……」她手慌乱的一会儿指着公司,一会儿指着公寓,「就那个……」

  看任军澄似乎很是不耐的拨开遮挡视线的浏海,她当机立断,将手上的雨伞递了过去。

  「副理,雨伞给你。」

  副理虽然很可怕,但房子被烧很可怜,被雨淋更可怜,於是她释放出她唯一做得到的小小心意。

  接过伞的俊颜面露微愕。

  「我回去了。」快速点了下头,沈士岚转身准备快溜。

  没办法,谁叫她虽然很喜欢他、很崇敬他,但更怕他啊!

  可她脚才刚跨出去,外套的连帽猛然被拉,她倒退了一大步,撞到任军澄的手臂上。

  要死了,她跟副理距离不到五公分呀呀呀呀呀!

  阿母,我好害怕,拜托快来救救我……

  她对两年前过世的母亲频频祷告。

  1-2

  「你住附近?」

  沈士岚颤抖的手指着东边方向。

  「过……过两条街,就、就是了。」

  任军澄转头看着火势尚未扑灭的公寓。

  「让我住在你家吧。」

  「噎?」她这会不是惊恐的倒抽凉气而已,而是货真价实被口水噎住了。

  副、副理要住她家?

  天啊,她一点都不感觉到欣喜,而是惊恐得快要死掉。

  依她恐惧他的程度,恐怕每一分钟的心跳都破一百二十,比爬楼梯还要有用。

  「我暂时无家可归。走吧。」

  可是大哥,你可以住饭店啊。

  「我钱包没带出来。」

  沈士岚心口一绷。

  她刚没有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吧吧吧?

  「急着逃,连伞都没带。」

  她可以借他钱的。

  「暂先住个两天,等房东处理好。」

  可是大哥,她是女生,很不方便。

  「我不会对你怎样。」

  她闭了闭眼,胸口闷住。

  虽然她很怕他,没胆子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被宣告她是个完全没有魅力的女人,而且宣告者还是她的偶像,她就觉得有把剑刺进了她的胸口,痛得她都要冒冷汗了。

  副理会挑上她,是因为她很「安全」吧。

  她暗而无声的轻叹了口气。

  「走了。」

  他以身高的优势,拉着她的帽子,像在拎小狗似的往东方走。

  呜呜呜……她得拒绝、得拒绝,她不能跟副理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还想健健康康活到八十岁,不想年纪轻轻才二十三就心脏病发,葛屁身亡啊……

  偶像真的只能挂在墙上,早晚三支香,膜拜再膜拜,不能拿来当同居人的。

  她努力的鼓起勇气,可是嘴巴才开,勇气便从唇缝间泄漏,於是她又努力的再蓄积、再泄漏、再蓄积、再泄漏……

  结果一直都到她居住处的骑楼了,她还是连一个「不」都没说出口。

  任军澄收了雨伞,朝着外头甩掉伞面上的雨水,这时,沈士岚倏忽发现,她只有小腿部分的牛仔裤是湿的,其他部分大都是乾的,而任军澄却似乎比刚才发现他时,更为狼狈了。

  「副……理,你伞没遮自己吗?」

  任军澄淡瞥她一眼,「本来就是湿的,不用拖你下水。」

  也就是说,这一路上,他拿着伞,都是替她遮雨?

  糟……糟糟糟糟糟,未曾在偶像经历过的「温柔」,让她更深的沦陷了。

  副理,你根本是恶魔啊,没事那把伞干嘛不遮自己呢,表现得自私一点,可能就不会那麽喜欢你了啊,呜呜呜呜呜……

  「开门。」见她呆呆没动,任军澄又是一脸不悦的下令。

  「呃……呃……是。」

  打开大门,她还恭谨的让到一边,让任军澄先行,好像现在要进的是任军澄的家,而她不过是个小跟班。

  她的房子是跟在台北当包租婆的小阿姨租赁的,位在一栋老旧公寓,楼高五楼,没有电梯,而她则是住在顶楼加盖,坪数十五坪左右,房租虽便宜,不过冬冷夏热,好处是後阳台比屋子还大,所以她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有可食的蔬菜水果,省了不少伙食费。

  「不好意思,没有电梯,得爬楼梯。」她一脸歉然,就怕让副理走楼梯是折损了人家的尊贵。

  任军澄没有废话,直接拾级而上。

  「几楼?」

  「六、六楼。」她不忘解释,「是顶楼加盖。」

  一个阶梯一个湿湿的鞋印子,沈士岚在他的脚印旁边十公分远处踩了上去,跟在後头,保持两阶的距离。

  来到六楼开了门,便是客厅。

  不大的居处盖成了正方形,客厅的右手边是前阳台,左手边是开放的小厨房,同时连接着後门,往後走便是卫浴与寝居位置,前後以一片白底绿草纹的厚布帘隔开。

  沈士岚很庆幸她今天下午时,趁着阳光明媚,将家里打扫过了,东西排列算整齐,只有茶几上的各式各样零食显得有些乱。

  她喜欢吃零食,什麽洋芋片、饼乾、软糖、巧克力……等等,电视下方的其中一个橱柜塞得满满,就算三天不出门也不怕会饿着。

  客厅的红色沙发是两人座,身高一五八的她躺下去刚刚好,很舒适,位子也够宽,有时她看电视看到不小心睡着,便在沙发上窝了一晚。

  她想,沙发大概是她今晚的床了。

  「你、你等一下。」

  沈士岚拿了一双拖鞋给他,便急忙走向寝居,拿出了乾净的毛巾,还有一件L号的T恤出来。

  那是她的睡衣,穿很久了,领口都成荷叶状,衣服表面的压花也斑驳,颜色泛白。

  「男朋友的?」任军澄不着痕迹的微微挑了挑单眉。

  「不,那是睡衣,我……我国中时买的,那时候比较胖……」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不知是不好意思让人家穿快十年历史的衣服,还是在偶像面前说出自己曾经是L号体型比较难堪一点。

  但她最大尺寸的衣服就这件了,而且目测任军澄的体型应该是穿XL号,毕竟人家有将近一百八十五的身高啊。

  恐怕太小件了。她咬着唇,有些担忧。

  不是男朋友的。任军澄嘴角略略弯起,完全没听进去「国中比较胖」那一句。

  「你先冲个澡吧。」她将毛巾衣服交给他,然後打开浴室的门。「浴室在这里。」

  「谢谢。」他走了进去,关门上锁。

  喔喔喔喔喔,副理跟她说谢谢。

  她进公司一个多月了,别说道谢了,基本上,只要不被骂,她就谢天谢地了。

  没一会儿,莲蓬头落水的声音传来,沈士岚在外头,有些局促不安的不知道该干啥好。

  想想,副理一定是要睡床的,那人个子那麽高一个,沙发根本塞不进去,於是她找出了备用枕头,换上新的枕头套,跟同款色的凉被,放上床,再把自己使用的,搬到了沙发上。

  接下来……接下来要干嘛呢?

  对了,吹风机!

  头发被雨淋成那样,一定要洗头的,洗头就一定要用吹风机。

  沈士岚从梳妆台下方找出吹风机,放在床铺旁的床头柜上,还不忘把插头插好。

  然後……

  她左顾右盼。

  不知道副理有没有擦保养品的习惯?

  他的皮肤看起来挺好的,没有什麽坑洞,想必青春期时,万恶青春痘与他无缘,真是令人羡慕忌妒恨。

  她的保养品都是平价开架式的,不知道他用得习不习惯?

  专柜货她买不起,他现在寄人篱下,只好请他委屈点了。

  然後……然後还需要什麽?

  对了!她刚忘了给他牙刷了!

  电视柜的左侧是放零食,右侧则是日常生活用品,找出牙刷後她敲了敲浴室的塑钢门。

  「那个……副理,你需要牙刷吗?」

  「等一下。」

  「喔,嗯,好。」

  想想,这根本不用急於一时,睡前再刷就好了嘛。

  於是她把牙刷放到保养品旁边,再思考还要整理什麽给人家。

  对了,他换下来的衣服应该要洗一洗,但是洗衣精不知道还够不够?

  她今天洗衣服时,洗衣精就用得差不多了,本想明天再上超市去买的说。

  她急急忙忙来到阳台,阳台的灯光不足亮,洗衣精又是透明的,她对着洗衣精瓶口挤眉弄眼老半天,就是看不出来到底还剩多少。

  「倒出来看看好了……」反正都是要用的嘛。

  「沈士岚!」

  「吓!」沈士岚习惯性一听到他喊她名字,便是要猛喘一口气。「我、我在这。」

  她停下朝洗衣机倒洗衣精的动作,伫立在原地,像菜鸟小兵,等着长官过来巡查。

  1-3

  任军澄闻声而来,当他出现在落地窗纱门的另一边时,沈士岚傻了。

  平日看惯任军澄西装毕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时,明显难以亲近,当他发怒时,她只想找防空洞掩护,而他今晚狼狈在雨中时,她还是对他心生畏惧,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她是该嘴角抽搐(因为快失守),还是该提防大难快临头,因为她竟然给主管穿了一身可笑的衣服。

  那件L号的T恤穿在娇小纤瘦的她身上,跟布袋没两样,但穿在任军澄身上,却是紧绷到一个不行,甚至可以清楚看到胸口两颗小突起。

  欸,好色情。

  她忙低头,但他下半身穿得更是好笑……不,那不是穿,是他把浴巾围在了下半身,露出了两条毛毛长腿,而且脚毛卷曲得非常厉害,让沈士岚有冲动想拿离子夹帮他夹直。

  「衣服要晾在哪?」

  任军澄知道沈士岚在打量他一身突梯,但他泰然自若。

  「这里有洗衣机,可以在这里洗。」沈士岚忙指指旁边的七公斤小型洗衣机。

  「我已经洗好了。」他赤脚踏入阳台。

  阳台不大,任军澄一进来,沈士岚便觉得阳台上的空气完全被他一个人吸光光了,胸口紧迫感十足。

  他抬手拿下衣架,这个动作让沈士岚可以看清楚他腋下的腋毛。

  哇喔,也好卷喔。

  她再抬头,趁他不注意时,打量那半湿的发。

  大概是因为没有被雨淋时那麽湿的关系,他的头毛竟然有些卷起来了。

  她不由得回想平日上班时,副理的头毛好像都是梳高,露出整张英俊的轮廓、突出的五官,乌黑的发丝一整天都很乖巧的服贴在他头上,就算忙碌一天,也不见半撮头发掉落,她曾经因此猜测他一天要用多少发蜡跟定型液才能如此屹立不摇、文风不动,且今日看来,副理似乎是自然卷?

  而且好像卷很大耶!

  跟他的脚毛、腋毛一样的卷……

  「看什麽?」

  「吓!」沈士岚立刻低下头去,掩饰过度打量跟猜测的视线,将洗衣精抱在怀中,「我先进去了。」匆匆忙忙走进客厅。

  她绕着茶几走了半圈,才发现她竟然将洗衣精抱进来了,盖子还在外头的阳台围墙上呢。

  但现在再走回去,好像很奇怪又很尴尬,她只好默默站在原地,等着任军澄晾好衣服进来。

  想不到任军澄竟然自己把衣服手洗好了,还以为男生整理家务都靠机械,手的功用就是拿来按按钮,其他时候就跟废了没两样呢。

  看他抖开衣服的样子也好熟练,家里应该没有女生帮他洗衣服、晾衣服吧?

  不过真有女朋友的话,他也不用跑来她家暂居了,所谓瓜田李下,这若让女朋友知道,可是要发生战争的啊。

  原来副理没女朋友啊?

  她赫然发现这项事实。

  不知道副理挑女朋友的条件是怎样?

  应该会是挑跟他一样外貌优秀,才能出色的吧?

  之前好像听说广告公关部的主任对他有意思,还有客服部的也不少女孩子暗恋他……全公司大概只有营业一部的不敢「肖想」他吧?

  拜托,谁会放尊恶魔在家里摆?

  又不是嫌命太长!

  副理在公司这麽认真严肃,恐怕在家里也不是好相处的,打扫完後会戴白手套检查窗棂,规定必须用抹布擦地板,早上起床时就得看到早餐煮好,而且每日菜单都会有规定,卡路里跟营养必须符合营养师标准……等等等等,光想像就要从脚跟一直麻到头顶了。

  她打了一个冷颤。

  真可怕。

  太可怕了。

  所以还是把副理当成偶像摆着供奉,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了。

  晾好衣服,跨进屋里的任军澄看抱着洗衣精的沈士岚一脸傻样,跟在公司里头没两样,又呆又傻,双眸始终不敢与他对视,双颊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泛红,因为皮肤太白皙,只要一激动,眼眶就会红了一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要哭了。

  他记得一开始也这麽误会,在她眼眶一红时,便怒斥威胁,若让他看到一滴泪,便要把她调去别处,她急急忙忙的辩解,不仅口吃还讲得支离破碎,解释了老半天倒也没看到什麽泪光闪烁,可见不是真的脆弱爱哭,他也就没听完便叫她闭嘴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会让她过度紧张,整个人不知所措,走路还会同手同脚,跟其他同事在一起倒没这样的现象发生,而且笑容十分灿烂,像夏阳下,摇曳大放的天人菊。

  她做事并不精明,手脚也不是很俐落,来当业务员而且还是分属到他的单位,让他很是错愕。

  最让他印象深刻,也是让他开始注意起她来的契机点,是有一次,刚到职没多久的她去拜访客户,老半天没回来,都要开会了还不见人影,差人打电话找寻她的踪迹,其中一位店主告知,她帮着一位老婆婆带东西回家了。

  那场会议她至少迟了二十分钟,匆匆忙忙回来的她连马尾都散了,而且隐约可以闻到油烟味。

  「你去哪吃东西了?」当时的他脸色难看的质问。

  下午三点,有会要开,她竟然跑去喝下午茶?

  「呃……」她很明显惊喘口气,然後结巴解释,「我……帮老婆婆送、载东西回家,她没……没吃饭,我帮她煮饭……」

  众人听了她的理由,难以置信的交头接耳。

  「那老婆婆是你什麽人?」他沉着脸问。

  上班时间去帮人煮饭?

  她要不要乾脆改去餐厅当厨师算了?

  当下的任军澄如此怒想着。

  她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帮她煮什麽饭?」部里一个主任怒问。

  「可是她是我们公司的客人!她买的是我们家的东西!」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但一看到满室肃穆,众人眼中皆有责备,便又低下头,嗫嚅道歉,「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帮客户尽点心意……」

  听到她理直气壮的一句,任军澄当下有些错愕,不仅是因为她做事方法的可笑,还有因为她的良善。

  尽心意,说来简单,真要亲手去执行,可是让很多人嫌麻烦的,尤其她明知道自己要迟了会议,铁定会被骂,还是坚持为客户尽一份能力的心意。

  主任还想斥责,他抬手制止。

  「先开会吧。」

  因为已经迟了,所以大家没什麽异议,而那场会议里,她有九成时间都是惭愧难为情的低着头。

  但她并未因此就改掉自己的风格,类似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发生,他偶尔会认为,这家伙应该去慈善机构工作或是当义工,而不是来当业务员,但又情不自禁因而受到吸引。

  在他例行访店时,曾听过店主称赞她的好话,她不势利、不现实,非常的替店家跟客户着想,也因此,她的业绩一直积弱不振。

  太善良的业务是很难有好业绩的,她真的不适合这一行,但他也清楚,她的做法会有回报,只是回报期很长很长,就不知道她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你抱着洗衣精的罐子干嘛?」他指着她怀中那绿色的瓶子问道。

  「喔,这个……我本来想说你要洗衣服,但是……但洗衣精好像快没了,所以我在检查。」沈士岚顿了下,吞了口唾沫後又道:「那个……那个吹风机在床头柜,还有、还有保养品跟牙刷也都在。我、我都用开架的,请别……嫌弃。」

  她的眼眶已经泛红了,可见讲这段话时,她心跳有多快。

  「我……我去把洗衣精放好。」她快步走向阳台。

  阳台是双开门,而任军澄就站在其中一扇门前,她只好推开另一扇门,小心翼翼而又快速的从他身边侧身而过。

  突然觉得她的外套有股奇特的拉力,她纳闷回身──

  惊!

  他腰间的浴巾被她外套拉链勾到掉下来,有小……!

  他腰间的浴巾被她外套拉链勾到掉下来,有小鸡……!

  他腰间的浴巾被她外套拉链勾到掉下来,有小鸡鸡……!

  沈士岚一怔,迅速丢下洗衣精,捡起浴巾,连手带浴巾抱上他的腰……

  2-1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麽都没有看到、我发誓我什麽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你的屁股也没有看到你的小鸡鸡,我说真的!我发誓!对不起对不起啊!」沈士岚急慌慌地嚷了一通,眼泪都要掉了。

  她语无伦次,紧闭着眼,慌里慌张地道歉一通,那个额头还靠着他的肚脐呢,让任军澄除了额际落下三条线以外,更是啼笑皆非。

  什麽没有看到他的屁股,也没有看到他的小鸡鸡?

  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必是直接将她爆头,杀人灭口了吧。

  不过他们现在处於密闭空间,而且仅有他们两人……

  任军澄看着那用力环着他的腰,劲道强到几乎要让他变成二十二寸小蛮腰的女孩,她的胸口可说是隔着毛巾,贴在他的胯下了,只是她似乎太过紧张所以没有发现。

  他暗暗的深吸一口气。

  刚才的发现,让他感觉到一股暗潮汹涌,不得不冷静,可是有些地方,不是说要冷静就真的能冷静的。

  可不能让她发现,他将起反应。

  他迅速张口,但命令恫吓将跳出唇瓣的时候,因思忖而停了下。

  她真的很怕他,这对两人之间的相处并无好处,如果让她持续这样恐惧的心态,他刻意强逼要她收留,不就毫无意义?

  「你该遮的是你的眼睛。」他淡化了语气,还带了些许莞尔。

  「是,我现在马上遮住!」

  她如他所预料,将那原本遮住他重点部位的毛巾,盖上了自己的脸,且因为用力过度,毛巾凹陷了她的五官,变成了无脸女。

  就是有这样天然呆的女生啊。

  他弯腰低头,脸距离跪在地上的女孩不过寸许。

  她嘴巴还因为惊慌张着,毛巾中央凹陷,让他当下有股冲动,想要以自己的嘴填满她的。

  但他没有化为实际行动,而是一把抽开了她手上的毛巾,俐落的围上自己的腰际。

  他抽走毛巾的瞬间,沈士岚下意识张了眼,一幕景象亦在同时落入她的眼中,像照相机一样「喀嚓」一声,也烙进了脑海。

  她大腿失去支撑的往後坐在木质地板上。

  她……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啊!

  她看到了副理那颜色似乎有点暗红暗红的小鸡鸡,而且出乎想像的长啊,那根本是外国人尺寸吧……

  等等,她在想什麽?

  她竟然在研究副理的小鸡鸡,还跟外国人比较?

  她其实看得很清楚啊!

  完了!

  她现在该去洗眼睛,还是要给副理遮羞费?

  「你刚说吹风机在哪?」任军澄倒没注意到她脸色惊惧的变化,而是望进了卧室方向。

  「在……在在在在……」震惊过度的她无法说出完整句子,只好用手指了。

  他看见了,就在床头柜上头。

  他走过去拿起了吹风机,插头已经贴心插上了,他便一屁股坐上床缘,同时发现,床上的被子枕头花色与床单并非同一花色。

  她换过了。

  该不会,她打算将床让给他吧?

  热风呼呼吹着他的短发,头发越乾,发越卷,当他关掉吹风机时,他的卷发凌乱的顶在头上,看上去有些好笑,也让外表严肃、不苟言笑的他年轻了许多。

  对了,副理也不过大她五岁,都还没三十呢。

  沈士岚呆愣愣地看着他拨着乱发,顺手便拿起她梳妆台上的橡皮圈,将前面过长的浏海在脑袋瓜顶上紮起。

  呃,副理平常在家该不会都是这样的打扮吧?

  轻松随意到让她完全无法想像的地步。

  他竟然把浏海紮起来了?

  他竟然把浏海紮起来了?

  他竟然把浏海紮起来了?

  还是紮成冲天炮的样子?

  这是副理吗?

  还是其实被盗帐号了?

  或许副理早就在火灾现场死掉掉,现在在副理身体里头的是个之前就枉死的冤魂?

  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副理竟然会在头上紮冲天炮啊!

  她该不会其实刚看电视时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根本没有发生火灾,副理也没有强硬的要在她家借住一宿吧?

  任军澄站来她面前,要不是她天生胆子小,肯定拿起手机将他此刻的装束拍照下来,然後威胁他拿个一百万来赎回。

  这、这这这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啊啊啊!

daonaxiulu 发表于 2021-8-27 12:12

什么时候会有资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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